文/浅山+艾西

图：来源网络，侵删

1.

“我儿子能喝，我怎么不能？”一阵响亮的男声在我上方响起。

我抬起头，看到男人的手不停地往女人胸前试探，那架势就像要当场把人家的衣服扒开吸奶似得。

女人的手不停地摆动拒绝，语气急切：“老板，请你自重。”

“说到底还不是卖啊，卖谁不是卖！”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猥琐。

大有一种，下一秒脱光就要干！

几分钟前，我去隔壁公司谈合作，身上带了两个韭菜包当早餐，于是我就蹲在楼梯间吃，突然一对男女闯入，吓得我立马躲了起来。

真没想到，这一躲居然能让我看到现实版少女十八禁。

一个四五十岁的肥胖男人，摸着二十几岁少女的手，女人一把甩开，紧接着男人色迷迷地摸了一把她的臀部，女人抱着手臂，弓着腰，似乎在极力忍受。

男人欺身压过去将女人控制在自己身下，她挣扎着，却不敢喊叫，眼见马上就要解开皮带。

“装什么纯洁？你甩不掉我的！”

我拉起女人就往消防通道跑，她的手很柔软，跟几年前是一样的手感。

回忆着刚刚四十岁男人咸猪手摸过的地方，凹凸有致，要胸有胸，要腰身有腰身。

天知道，我是因为看到女人的脸，还是她的腰才涌现的正义感。

女人名叫陆欢，是我牵挂了十年的女人，她瘦了很多，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。

2.

从小学到高中，她是所有女生里对我最好的，我家里条件不好，父亲是普通工人，母亲下岗照顾我和两个妹妹，家里还有一个残废的姥爷。陆欢是家里的独生女，父母是做生意的，物质上没亏待过她。有段时间我爸工厂效益不好，开不出工资，一家6口揭不开锅。是陆欢，心细如发，每天午饭给我塞一包吃的，够我们全家一天的口粮了。

没走几步路，陆欢却挣脱我的手，假装不认识我。身后有辆奥迪开过来，她转身上去了上了。

我隐约看到车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，以及刚刚欺压她的肥头大耳的男人。

陆欢跟他们什么关系？

我到处打听陆欢，可当年的共同朋友，太少了。

我妈说当年陆欢爸爸厂子倒闭，欠了许多钱，卖了房子，过上了躲躲藏藏的日子，自然不可能主动联系亲朋好友。

接连三天，我都没有找到人。

直到我接到工作任务，去富人区送资料，我又看到了那辆豪车。

车上敞开着，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念书，旁边坐着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，他警惕着看着我以及我身后的方向。

顺着他的方向，我发现了陆欢，她怯生生地躲在大树后面。

3.

“阿诚哥。”

声音跟当初一样好听。

“哦，装不认识我，救了你还跑。你是不是那个男人包养的小三？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原本我还想委婉发问，在看到她的时候我就着急了，迫不及待地想得到一个答案。

然而，陆欢说那个男人是她的老板。

“老板？哪一种老板？”我越发咄咄逼人。

“不是你想象的那种！”

我不信，扔给她一句：“做得不开心可以辞职。”

话音刚落，身后传来一口啐吐沫的声音：“啧啧，现在的人！”

这是呸陆欢呢，还是我想多了？

说穿了，我接受不了曾经的女神委身大老板，那些年我肚子里的小九九，夜里潮湿的梦，女主角都是她，她就算堕落，也是找个老实人嫁了，那方面不幸，再遇上我吧？

那个老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上班，怎么想都觉得膈应。

她说：我父母都不在了。

我顿时心软了下来，跟着她回了家。

她走进卧室，不知怎么打开了淋雨喷头将自己溅上一身湿，白色的衬衣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，身上每个点都若隐若现，让人浮想联翩。

我的心突然安静了下来，脚步禁不住往里走出，突然看到让我血压直冲头顶的场面，陆欢刚把外套脱下来，抬头看到我的出现惊叫出了声：“啊。”

我立马转过身朝客厅走出，将自己的欲望压制下来。

随后陆欢解释自己都是一个人住，所以家里随意了，忘了把我带回了家。

这个人，到底是女神，还是会勾男人肠子的女人？我借口太晚先溜了，身子底下的火生生被掐断。

4.

我对陆欢余情未了，在我潜意识深处，仍旧相信她是那个不顾自己安危，都要救我的纯净女神。

如果她不是那个男老板的小三，依我的性格，会果断把她追回来。

那晚后，我没有去找陆欢，而是鬼使神差地开始跟踪那个老男人。发现他在外面的确包养了情人。

我在车里，他们也在车里。两个人没过一分钟就亲一下，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随意游走，从胸前蹂躏到下面，女的太投入，快倒下去的功夫露出了侧脸。

不是陆欢！是一个比陆欢更性感的女人。

我猛地拍了下方向盘，心中的恶气涌出来，前所未有的痛快。

拿着偷拍到的照片，我去老男人公司找他面谈，若是他再骚扰陆欢，我就把这事捅给他老婆。

据我所知，他岳父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家，他的资源有许多都来自岳父。

攀龙附凤底层爬上来的小人，我知道他们怕什么！

在我的警告下，陆欢说老板再也没有骚扰她了。

后来，我又去了陆欢的出租屋，吃她亲手做的小菜，听她讲自己颠沛流离的生活。

当时她爸欠了别人几百万，她跟着父母到处躲债搬家，连大学也没有读完。

她父母在一次出逃中，出了意外，父亲当场死亡，母亲瘫痪。

父母留下来的一点家底钱很快就用完了，陆欢没学历、没硬性技能，当时在深圳的加工厂做行政，一个月三四千块的收入维持母女的吃喝拉撒都很困难，母亲瘫痪后又得了肝病，没钱治病。

陆欢说：“是我的无能，我妈没得到好的照料，没两年就走了。”

我该死！

她哭得人肝胆俱碎。

5.

10年了，我没近过女色，连有生理反应，想的都是陆欢。

她的遭遇让我同情，甚至自责。

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，我强压住对她的渴望，给美容会所的朋友发了条微信。

“我有个朋友，25岁，漂亮勤快上手快，你那边招技师不？能不能让她去上班。”

陆欢问：“你在给谁发消息？”

“给你找工作。”我朋友开的美容会所服务中高端客户，不是街角旮旯野鸡按摩作坊。对现在的陆欢，生存是第一位。

朋友回复：“什么人，你的妞？”

“少废话，你就说能不能去吧！”

“嫂子来，必须安排到位。三天后领来报道！”朋友嬉皮笑脸。

事儿成了！我看着陆欢凹凸有致的身材，瞥了眼墙上的表，12点半。

我跟陆欢越坐越近，两人的呼吸在唇齿间游走。

突然，她嘴巴伸过来，深吻了我的嘴，锁住。

“你不介意我被老板羞辱过吗？对我这么好，我拿什么报答你。”

“就用现在报答吧。”

我胆子变大了，压抑了10年的想念蓬勃而出，把她抱起推在沙发上，脱去了她的衣服。

那晚，我们在沙发上缠绵了一整夜，直到凌晨才分开。

6.

她不是第一次。

感受起来，甚至更畅通。

我问自己，你有资格介意吗？人家是你的童年女神，相貌条件样样比你强，只是家道中落了，轮到你帮一点小忙。

谁还没点历史？

三天后，陆欢在朋友的美容会所顺利报到。

在我的帮助下，陆欢很快就上岗就业，不再有恶心的领导去骚扰他，因为一切我都打过招呼了。

我很想每天晚上，回家就看到她为我洗手作羹汤，睡前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恋爱运动。

陆欢的节奏呢？经常是晚上九十点了，还在跟给客人按摩。

我已安排店长朋友，允许她朝九晚五，每个月拿着几千块钱不就很好了吗？

但陆欢还是做得津津有味，什么活都接，什么客人都招呼的好好的，为了多赚几个钱，一点脾气也没有。

第一个月下来，赚了8000多，居然是所有按摩师里提成最多的一位！

第二个月，第三个月，每天晚上看不到人影。

我提议带她去见我爸妈。约了三次，她都以会所工作太忙为由，拖着不见。

这是有了新人，还是又被哪个来按摩的大老板盯上了？

莫名其妙的冷淡，让我愤怒。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，煮熟的鸭子飞上天，这就是对女人太好的报应吗？！

7.

晚上吃饭的时间，陆欢的手机不停的响起。

我还没开口问，陆欢看了一眼手机后，就急忙解释：“客人约我明天按摩时间。。”

原本我只是不满，她这一解释就像是直接打我的脸，当着我的面找其他男人？

等晚上睡着，我偷偷拿到陆欢的手机，对着她的脸进行面容识别，打开查找微信好友和通讯录，聊天记录居然全部删除了。

这么明显的掩饰当我是傻子吗？

隔天一大早我就出门，先一步到的美容会所。我倒要看看陆欢约的客人是谁。

陆欢晚我半小时，直接走向更衣室，然后就按照客人先后顺序排队，我躲在门后看着她跟每个男人说说笑笑，态度比对我还要好。

难怪这几天一直躲着我！

下班到家，我原本想跟她好好谈谈，陆欢从商场给我买了几套衣服，连内裤袜子都备齐了，她说：“既然要见家长，最近我们还是分开住吧，保持距离，免得让人说闲话。”

果然，她要赶我走了。

“陆欢，你别不识好歹，你以为离开我之后事业还能这么顺利吗？”

“你也不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差距在哪，让我跟你保持距离，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进步了。”我的话一句比一句狠。

教训的陆欢一声不吭，明明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，她还蹲在旁边用手划拉。

“别以为我离不开你，老子分分钟找的都你好上千倍万倍。”

把最后一句话说完，我拎起行李箱就摔门而出，随后给朋友打了个电话，既然陆欢无情，就别我无义。

听朋友说，原本陆欢在按摩店混得如鱼得水，现在那些被她抢了客人的按摩师都开始反抗了。

明明她已经出师，却赶去做打扫修脚的活，一个月下来工资比上个月少了三分之二，干得活却多了一半。

其他员工看老板也不管她了，于是哪些刁钻，会骚扰员工的客人，都引导去找陆欢服务，客人数量却没有算在陆欢头上，也就相当于打白工。

日子过得别提多凄惨了。

8.

某个周末，朋友约见我，酒过三巡。

他支棱起脑袋，跟我说他曾经在医院见到过陆欢，大概是两年前，她肚子高高隆起，看起来就要生了。

嗡的一声，我的脑子里突然炸开了锅，我没想到，陆欢居然已经生过孩子了！

那孩子是谁的？

我突然想她老板说的“你甩不掉我的”，若是她给他生过孩子，那就说得通了。

所以她面对性骚扰，不能反抗，或者说是她主动接受的。

不过，现在这些也不关我的事了。

直到半夜，陆欢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手机桌面上，来电铃声响了又响，第三次我才接起。

她没有吭声，只是低声喘气，像是在哭。

“喂，你有事吗？没事我挂了。”

实在受不了这种墨迹的性格，打了电话又不说，哭有什么用。

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陆欢的声音，“诚哥，能不能帮帮我。”说完，她又开始哭了。

到底还是不忍心，我开车到美容会把陆欢送回家。

她没有开口，我也不问，权当是尽朋友的义务，报小时候的救命之恩。

在我要离开的时候，陆欢又喊了我一句，苦笑着说要讲了一个故事：

“当年我为了给母亲治病，接受了别人的代孕安排，一颗受精卵移植了进去，就能收到机构的一笔钱。

接二连三做了几次，孩子都没有留下来，直到采取自然受孕的方式，才留下那个孩子。

就是你摆平的那个老板，快50了，跟他老婆没孩子。

刚开始谈好的条件，孩子生下来给他们，我的工作完成，再也不联系。没想到孩子乳糖不耐受，只能母乳喂养，于是安排我进了公司，实际是孩子的奶妈。

孩子到1岁半断奶，他老婆答应放我离开，没想到他起了贼心，想让我当他情人，美其名曰，我是孩子的奶妈，有命定的缘分。

他威胁她，如果不肯，就会把我做代孕、跟他睡了的消息散播出去，到时候就会被舆论杀死。

我太害怕你知道这段过去，我一个生过孩子，不光彩的工具人，有什么脸见你父母？”

“这样的我，你敢要吗？”

9.

我没有答复陆欢的问题，直接开门走了出去。

在我沉默的时间里，陆欢开始给我发消息，叮嘱我天气冷热和按时用餐，休息的时候还给我送自己做的菜。

看着她的付出，我决定还是跟她好好聊一聊。

去美容店的时候，正好看到她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，围了一条浴巾趴在椅子上，命令陆欢按摩下身。

旁边的按摩师劝老板不要动手动脚，老板却理直气壮地说：“我的女人，我凭什么我不能使用？”

好家伙！

我怒火中烧，飞起一脚把他踢翻，看他趴在地上还不解气，又补了几脚。

杀红了眼，直到有人拉开，我才冷静下来。

后续结果就是老板把我告到坐牢。

然而，他没成功。

10.

因为，在我打了老板之后，陆欢威胁老板说，如果他执意要让我坐牢，那么她也不在乎前途会告诉所有人，他的孩子是代孕过来的。

老板一家人觉得这种丑事不能散播，于是同意了和解。

就这样，陆欢把我保了出来。

她说：“阿诚哥，谢谢你。”

陆欢没有再问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，只是像往常一样，给我洗衣做饭，住同一屋檐下。

而我决定了，如果陆欢能够提升学历做些文员工作。

那么，我就把她带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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